被告向他人於審判外之自白,他人所轉述者為屬不利於被告之傳聞供述,故在類型上,此之供述必以經被告之言詞或書面予以肯認者,始得為證據,若被告未有肯認該陳述,則須有可信之特別情況,或已經給予被告充分詰問之適當機會,以確保該陳述之真實性,方具證據之適格。

 

 

出處:最高法院一○二年度台上字第五○五二號

 

 

判決要旨:

被告在審判外之自白,原不以有其陳述之筆錄或書面為唯一之證明方法,被告犯罪後對人透露犯罪行為之語,亦不失為審判外之自白,從而被告以外之人在檢察事務官、司法警察官或司法警察調查中,轉述其聽聞自被告向其自白犯罪經過所為之陳述,或於偵、審中為此轉述者,本質上即與被告在審判外之自白無殊,至其證據能力有無之判準,除原始陳述者即被告之陳述應先受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六條第一項自白法則之規範外,鑒於該被告以外之人所轉述者為屬不利於被告之傳聞供述,故在類型上,此之供述必以經被告之言詞或書面予以肯認者,始得為證據,若被告未有肯認該陳述,則須有可信之特別情況,或已經給予被告充分詰問之適當機會,以確保該陳述之真實性,方具證據之適格。上訴人針對證人○○○於警詢供稱:○○○在財團法人○○醫院(下稱○○醫院)停車場向我陳述他於民國一○○年六月十四日十九時三十分許,在高雄市阿蓮區大觀佛寺有打○○○耳光及踹○○○肚子等語,固不肯認○○○所證以腳踹○○○腹部之說詞,惟原判決業於理由欄(一)、之2.,說明○○○上開證詞如何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而得為證據之理由,經核依法並無不合。(二)、原判決綜合上訴人之部分供述,上訴人於案發後經警帶至現場採證,指出案發當時其與○○○及泡茶桌相對位置之供詞與採證照片,○○○送醫急救過程及○○醫院診治病歷,檢察官督同法醫師相驗解剖報告與法務部法醫研究所出具之鑑定報告,改制前行政院衛生署醫事鑑定委員會(下稱醫審會)之鑑定書,暨案內其他證據資料,憑以判斷○○○所受「脾臟破裂出血、腸繫膜出血」等傷害致死之原因,係因外力撞擊所致,然供為上訴人與○○○泡茶使用之泡茶桌,其高度未及○○○之腹部,○○○倒臥之處在上訴人原座位之後方,並未與泡茶桌相臨,明顯與泡茶桌有一段距離,即令○○○自所坐之塑膠矮板凳起身欲毆打上訴人,於起身時遭矮板凳跘倒而往前傾倒,亦不可能如上訴人所辯撞擊到桌角,再參酌上訴人並不諱言其有用腳踢○○○等情,因而採認證人○○○上開警詢證言為證據,並據以認定○○○所受「頭左顳部頭皮下肌肉出血、脾臟破裂出血、腸繫膜出血」等傷害,係遭上訴人徒手毆打頭部,及猛力毆打腹部、背部左下方靠近腰部處,以腳踢腹部所致,已記明其理由。所為論述說明,與卷內訴訟資料悉無不合,並不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自不容任意指為違法。(三)、原判決於理由內已指明○○○於案發前是否飲酒,均非造成本件事件之原因,是就○○醫院入院紀錄及檢驗單彙總表所載○○○血液中之酒精濃度,即令原判決疏未說明,仍於判決本旨及結果不生影響,不得執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而○○○上開傷害究竟如何造成,此為事實審法院認定之職權,○○醫院病歷所載○○○左側第九根肋骨骨折,以及醫審會鑑定結果所載「脾臟破裂出血最主要之原因為受到外力撞擊,例如車禍或腹部鈍傷大力撞擊左上腹所致,可能係因本案病人跌倒撞擊桌子(亦屬外力之一種),致脾臟破裂」等情,主要在說明○○○脾臟破裂出血最主要之原因為受到外力撞擊,尚難據此即可確認○○○係跌倒撞擊桌角,而有判決理由不備之情形。至於上訴人所辯膝蓋受過傷,不能抬腳踢到○○○腰部云云,參酌○○○係坐在塑膠矮板凳上,以及上訴人自承能以腳踢○○○,自亦無應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可言。本件依上所述,上訴人上訴意旨所指,無非置原判決所為明白論斷於不顧,仍持已為原判決指駁之陳詞再事爭辯,或對於事實審法院取捨證據與自由判斷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徒以自己之說詞,任意指為違法,或單純為事實上枝節性之爭辯,要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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